美人天堂

吾家有女初長成

很早就買了這套女裝。08年夏天，非常想要懷孕的我們，百無聊賴的逛起了童裝部，看著小小孩的衣衫，做著想要懷孕的夢。可能是準備要懷孕吧，母性發揮之下，覺得小小娃的衣服好可愛，忍不住就想要買回家，最後，勉強壓抑慾望的只買了一套男生一套女生共兩套衣服回家。一直擺在櫥櫃裡，放了很久很久。

生了小老虎之後，理所當然的把男生那套拿出來穿，今年夏天穿，剛剛好。那，小女生的衣服呢？幾次拿出來把玩，都覺得篷篷裙怎麼看怎麼可愛，愛不釋手之餘，最後還是收近盒子裡保存， 就留著等有女兒的時候再來穿吧。很多次，我心底一直這樣告訴自己。

這幾個月來，隨著小老虎日漸長大，週遭開始出現「生老二」的聲浪，我也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。問過很多過來人的經驗。幾乎所有人都贊成生老二，也說了很多勸進的理由，不過，多數理由對我都沒啥吸引力。對於生小孩這件事情，我始終有種對生命負責的壓力。記得高中時候，有一次，老師針對「日後想要生的小孩數目」問了班上同學意見，多數同學都說想要生2個，少數人想要3個、4個，統計人數之後，發現有人沒表態，於是，老師問起沒表態同學的意見。眾目睽睽之下，我只好把0個的答案改成1個。年輕時候對生命充滿迷惘與反抗，哪裡還能想到生孩子這種事？我老是想，萬一，有一天，孩子長大後問我幹嘛把他生下來時，我該怎麼回答(我就這樣問過我無言的爸媽...)？在還沒有找到答案之前，我不生小孩。

就這樣，婚後好多年，我們始終沒有孩子。等到某一天，我覺得，我好像比較了解、比較接受生命了，對於人生，我雖然還是給不出好答案，但是應該可以給一個誠懇的答案了。於是，夫妻兩人開始計劃起生孩子這件事情。子宮肌瘤的影響，讓我ㄧ度懷疑自己「不孕」，而「不孕」的挫敗感讓想生孩子的念頭更熾更熱，08年，一整個年度，生命重心都在想著懷孕這件事。可能是在這樣的念頭下，才去買了小孩的衣物吧。那時候的兩人一點概念也沒有，到底是怎麼回答專櫃小姐的問題？怎麼買到衣服的啊！如今想來，都有點模糊了。

這一年多來，小老虎一點一點的滲進我的生命中，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生命的美好，很想很想就這樣一家三口的相依維命下去。「生老二與否」的問題幾乎要淡出生命去了。於是，不久前的某天早上，我把小女娃的衣物拿出來給小老虎套上，與其期待那不知道會不會有的女兒，不如把握當下與兒子同樂！果然，穿上裙子的小老虎確實逗樂了爸媽。

小老虎開始有自己的審美觀了，穿上裙子，他露出好得意的表情。

這樣有沒有像女生?一直到現在，還是常有人說他是女生，既然像女生，偺們索性來穿裙子吧。

小老虎穿上裙子後，沒多久，爸爸說：「腳上有疤ㄟ，穿裙子腳上的疤看得好明顯。」一旁笑得快翻過去的媽媽忍不住附和說：「胖子好像真的不適合穿篷篷裙ㄟ。」......吼，還好沒生女兒，這無聊父母，意見還真多咧。小老虎穿完裙子、拍完照，衣服收收照舊摺進盒子裡去，只不過，這次我不再收到櫥櫃去了，拿去送給宓宓穿了。

某種程度上，這算不算斷了生老二的念頭？我不知道，不過，就算是，我也不會捨不得了！也許，年老的日後想起時，會悔恨當初怎麼沒堅持繼續再生女兒呢？誰知道呢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