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天堂

再不補一下產檢紀錄，再混下去大概就要生了，偏心也要有個限度！

懷B啾的時候，13週的產檢時就知道是男生了。我們沒特意問醫生，那時候也不知道可以那麼早就看到性特徵，在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情況下，忽然就看到肚子裡的胎兒雙腳打開，小雞雞很明顯的外露，不用醫生說，我們自己都看出來了。因為之前歷經了一年多、幾乎懷疑不孕的努力才有了B啾，因此，在懷孕過程中，媽媽不斷告誡要低調低調，因此，除了家人好友知道性別，其它親戚問起都推說不知道男女。

到了6個月時還推說不知道，阿姨就以過來人(那時表妹剛生完小女生)的身份告訴我：「應該是懷女生了，因為，懷男生醫生會主動說，懷女生醫生就不講，你這胎的性別醫生始終不講，可見得是女生。...」我沒打斷她的推測，但是，忍不住回嘴：「幹麻是女生，醫生就不講。」「因為怕講了，很多人就把孩子拿掉，還是有很多人不想生女生呀。」阿姨回答的理所當然，我則是非常不以為然。我笑笑回阿姨，我保證我的婦科醫師沒有這樣的壓力，不會因為是女生就不敢告訴我，因為，對我來講能懷孕就已經是非常運氣好了，還奢求什麼？更不會因為是女寶寶就去把孩子拿掉。......

老實說，到現在，我都還很吃驚ㄚ姨那個說法。但是，從陸陸續續的新聞報導中，我才發現，原來，真的還是有很多懷孕媽媽會去把女嬰拿掉。我承認，在這件事情上，我顯然天真過頭。我相信即便到21世紀(哎，就算到22世紀應該也一樣吧!!)一定還是有人會因為各種因素與理由想生男生，因此，當聽到懷的寶寶是女生時，可能忍不住會在心裡覺得失望。然而，真的會失望到去剝奪女嬰的生存權嗎？我無法想像。我以為，那只存在於過往落伍威權的中國大陸，沒想到，沒有一胎化規定的台灣也有人會這樣做。

有個同學，當年懷孕產檢被醫師告知寶寶是女生時，當場在診間放聲大哭，搞得醫師護士不知如何是好！回家後發信告訴大家，字裡行間有免不了的沮喪；沒幾天，又收到她興高采烈的信，說是換了個診所做產檢，醫師檢查出來寶寶是男生啦！他激烈的情緒反應，我們幾個好友後來忍不住虧她，生女生真的有這麼慘ㄇ？我們不都是自認聰明優秀不輸男生嗎？怎麼會這麼八股的聽到是女生就當場放聲大哭？同學被笑得很不好意思，但是，她非常理所當然的說：「我就是喜歡男生呀。」喜歡男生有什麼錯？沒錯！預期是男生結果是女生，失望了免不了痛哭，遂心了高興得昭告世人，很直接的情緒，我覺得這也沒什麼不好！

第二次懷孕，坦白說，真的不若第一次懷孕那樣事事新鮮。對於胎兒的性別，兩夫妻更無所感(很大原因是有個B啾佔去了爸媽絕大多數的心神...)。比起第一次懷孕的緊張焦慮，這次懷孕，我顯得老神在在，除了照時間產檢，其他時候幾乎要忘記自己是個孕婦，也幾乎忘記肚腹裡有個生命正在長大。關於胎兒性別很多人都說第二胎來個女生吧，這樣就湊成了一個「好」字。老實說，我一點也不覺得生一男一女湊成的「好」有多好，無論是兄妹還是姐弟的組合，小時也許還能一起玩，國高中後各有自己的生活圈，長大後面對截然不同的生活領域，就算是親兄妹親姊弟也很難親密的聚在一起了。試問，哪個哥哥會願意陪妹妹逛百貨公司聊精品聊時尚，哪個姐姐會願意陪弟弟馳騁球場打籃球騎腳踏車？...也許有少數人會，但多數人不會，所以，生一男一女能成就什麼「好」？充其量也不過就是滿足爸媽有兒有女的想望罷了！我心底比較期待喜歡的是同性手足，無論是兩姐妹還兩是兄弟，我以為，同性手足比較能互相了解，長大後也比較能延續感情繼續成為彼此的人生友伴。 

既然B啾是個哥哥，理所當然的，我期待著二寶是弟弟。除了同性手足比較好的理由之外，偷懶的媽媽私心也以為這樣比較省事，無論是服裝鞋襪、生活用品、教養方式、相處模式，...一律沿用比照辦理，既省事又省錢，豈不樂哉！而且，我一直以為生女兒的爸媽心理負擔會比較大，高齡父母比較適合野放粗養帶兒子；再說，資深女生媽媽我對敎兒子成為什麼樣的男人有想法，卻對敎女兒成為哪一種女人始終拿不定主意。想來想去，還是有個小兒子比較簡單。可是，媽媽的一番話，又讓我心裡搖擺起來。懷孕後還未知性別的某一天，媽媽看著我的肚子一時有感而發的說：「我真希望你能生個女兒。」哇，媽媽，你變啦！我還沒來得及揶揄媽媽，媽媽忽然變得很感性的說：「我希望妳有個女兒，這樣將來你老的時候才會有個人跟你叮叮噹噹，就像你現在跟我這樣...。」我聽完，馬上抱住媽媽，心裏感動得不得了！媽媽想得好遠，她甚至已經想到我的老年去；為免女兒老年寂寞無聊，她甚至開始期待能有個外孫女陪伴女兒的老年，一如我對她現在的陪伴......。為我的幸福想，媽媽希望我有個女兒！

媽媽的話，讓我重新省視對二寶性別的期待。 媽媽的人生經歷比我豐富，對「女兒」的貼心與孝順一定感觸良多，才會這樣期待！頓時，生女兒的無限好處從心底浮出。加上好友花花也說，女生才有凝聚家庭的力量......。那麼，我是不是應該為自己想，認真期待來個女兒？思來想去，無法定論！於是，我試著把自己的喜惡拋開，試著用完全開放的心情來接待不管男女性別的二寶，並且跟神禱告，將胎兒的性別完全交由神來決定，從祂的意，不從我的意！於是，12週產檢時，當超音波機器一貼上肚子還不到30秒，感覺上我都還沒調整好一個舒服的姿勢，相熟的醫師就笑著說：嗯，應該是爸爸的小情人......！頓時，我心底浮現兩個念頭：好快！以及，噢！原來如此。於是，我微笑起來。

其實，胎兒的性別早在卵子精子相遇的那一秒就已經決定了，任何喜惡情緒都是多餘，現在回頭看，幾番迂迴曲折展轉的考量也毫無任何意義。說來都是廢話，不過，這些文字畢竟忠實紀錄了一個媽媽曾經有過的心路歷程。